“如今的八步沙,就像一条防风固沙的绿色长廊一样,将古浪县以及黄花滩移民区10多万亩农田紧紧抱在怀里。”国家一级作家、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陈玉福说,数十年岁月如风而过,如今“六兄弟”也都变成了老汉。但是,八步沙更绿了。
近日,由中原出版集团大象出版社总编辑杨秦予策划、陈玉福创作的31万字长篇纪实文学《治沙愚公》一书正式出版发行。早在2018年底,陈玉福就到八步沙林场深入生活扎根沙漠,为创作系列“八步沙”作品进行采访工作,并创作电影剧本、长篇小说《八步沙》。
八步沙,是腾格里沙漠南缘、甘肃武威市古浪县北部的一个风沙口。据说,100多年前,这里只有八步宽的沙口子,所以叫作“八步沙”。还有一种说法,这里的沙子又细又软,人踩上去,脚就陷到沙里了,只能一步一挪地艰难“跋涉”,所以也叫“跋步沙”。
20世纪70年代,“一夜北风沙骑墙,早上起来驴上房”是八步沙的真实写照。为了保护家园,以郭朝明为首的八步沙“六老汉”,自发地组织起来治沙造林。后来又在八步沙植树造林的合同书上郑重地摁下了手印,誓将“欺负死人”的沙漠变绿。
在郭老汉的影响下,“六老汉”以联户承包方式,组建了八步沙林场。老汉们的想法很简单,“我们舍不得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这块地方啊,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家园啊!我们自己不去管谁管?”陈玉福在采访第一代唯一在世的治沙人张润元时,老人激动地说。
上世纪80年代末,只有30岁的郭万刚接替父亲进入林场前,还在古浪县供销社端着“铁饭碗”,他并不甘心当“护林郎”,甚至一度盼着林场散伙,自己好去做生意。他曾埋怨父亲?:“沙漠大得看都看不到头,你却要治理,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啊!”
然而,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,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。1993年5月5日17时,古浪县西北方向平地刮起沙尘暴,整个天地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。郭万刚当时正在林场巡林,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吹成了“滚地葫芦”,狂风掀起的沙子转眼将他埋在了下面。最终,他总算死里逃生。
后来,郭万刚在八步沙林场场长就职演说中立下了“八步沙不绿,我哪儿都不去”的雄心壮志。目睹父辈们治沙之苦的贺中强也犹豫过。“早出晚归不说,日头最大的时候还要去巡护林子,为了个啥?”然而,父亲临终前的叮嘱,成为贺中强一生坚守在治沙路上的信念。
在浩瀚的沙漠面前,人的确显得格外渺小。然而,这些不服输的西北汉子,以十足的耐心、苦心、恒心与风沙作持久斗争。他们披星戴月地四处巡护,夜里蜷进沙漠窝棚,每日步行30多公里,用坏的铁锹头堆满了整间房子。
几经周折,通过贷款打井、开垦荒地,八步沙的治沙人终于走出困境,治理后的荒漠也逐步有了经济效益。八步沙人坚信,“今天种活一棵树,明天就会种活千万棵树”。一代又一代接续奋斗,终将八步沙变废为宝,将不毛之地变成了绿色家园。
以郭万刚为首的八步沙第二代治沙人,不但向沙漠要绿色,而且要效益,他们成功了。以郭毅为首的第三代治沙人与他们的父辈相比,更是“得寸进尺”,要绿色,要效益,还把现代化的治沙设备开进了八步沙。
近半个世纪以来,八步沙“六老汉”三代人带领群众治沙造林近40万亩,植树4000多万株,让虎视眈眈、凶神恶煞般的大沙漠倒退了15公里。
据测算,八步沙林场管护区内林草植被覆盖率由治理前的不足3%提高到现在的70%以上,形成了一条南北长10公里、东西宽8公里的防风固沙绿色长廊,确保了干武铁路及省道和西气东输、西油东送等国家能源建设大动脉的畅通。
“试想一下,如果没有八步沙治沙造林的成果,移民小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?”陈玉福在古浪县林草局采访时,负责人告诉他,在八步沙林场的怀抱里,周边农田亩均增产15%以上,人均增收730元以上。“有了绿色的八步沙,才有了今天的黄花滩!”
作者凭借着对这片土地上各色人等的熟悉,经过细致的采访将“八步沙六老汉三代人”这个真实、感人的传奇故事集中于笔端,让读者领悟当代“愚公精神”。该作品引人入胜的情节和描述,凝聚着作家对沙漠的了解、对沙漠治理者的崇敬、对人性的开掘。
据了解,陈玉福的系列“八步沙”作品一共是五部,到目前为止,一部电影剧本、一部长篇小说、一部纪实文学、一部广播剧、一部电视剧本均已完成。电视剧本《八步沙》正在做进一步修改,预计明年在八步沙开机拍摄。(完)